“我知道你的心思,但若是你连自身的安危都保证不了,那又谈何看他们死去?”男子看着脸上满是愤怒的沐宛,幽幽地叹了口气,一脸无奈。
“我自有定夺。月叔莫要再说了。”
沐宛摆摆手,拿起桌面上的盒子,取出其中的口红,脸上露出了三分喜色。
“这是何物?真值二两银子?”被称作月叔的男子无奈地坐下,拿起那个奇形怪状的木盒子看了看,两根眉毛皱成了一团,骂骂咧咧:“这什么破烂玩意。”
“还有上次,你买的那劳什子胭脂,才指头大小,居然要花三两黄金,你都当家了,怎么还不知多加节俭,这钱赚来可不容易,在我们小时候,那可……”
月叔看着沐宛,忽而扯起来长篇大论。
沐宛却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,微微点头,实际却是把月叔的话左耳进右耳出。
她揭开了口红,缓缓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,上下唇微微动作,将一抹艳红研磨开来。
“月叔,快去给我拿面镜子。”沐宛出声道。
月叔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了,他看着眼前的沐宛,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记忆中那个小女孩,此时已经出落得如此窈窕。
皮肤白皙滑嫩似雪山,眼眉精致温婉如青花,面容妍丽又温雅。
只不过平日里,眼眉间始终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愁闷,习惯性地用慵懒的外表去掩盖,只有买到了喜欢的好胭脂之时,她才会像儿时那般无忧,似乎只有在那时,她才脱离了那种缠绕在心头的愤懑。
“你等着。”月叔撇了撇嘴角,站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看着月叔离开的背影,沐宛拿起了一个中心平滑的盘子,倒映出自己的容貌。
微微扭曲的画面中,女子的眼睛水光潋滟。
“这是身为女子,唯一的快乐了呀。”
……
“兄弟,你那盒子装的到底是啥?咱们掌柜可是出了名的挑剔,平日里标价低于十两银子的胭脂,可是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。”六子此时熟络地跟江庚攀谈起来,脸上满是好奇和惊叹。
他都做好了江庚被楼中几个护卫打出去的准备了。
但是江庚真就靠那个破烂木盒子里的东西,征服了沐掌柜!
原本以为捡了大便宜的江庚闻言,表情一滞。
“低于十两银子的东西看都不看,那咋还只给我这点银子?”
“大概是兄弟你说了啥,不该说的话?”六子张了张嘴,回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,低声开口猜测。
“万恶的富婆!”
江庚心中腹诽一声,告别了六子。
离开胭脂楼,江庚走在赶回驻地的路上。
此时天色已经逐渐黑下来了,城中密集的灯火在夜幕中闪烁,天空如同一个漆黑的盖子,盖住了整个隆安,无数的萤火在其中上下浮沉,光芒最盛处,酒香醇厚,莺歌燕舞。
漆黑之处,或有人饥寒长眠。
江庚独自行于路上,冰凉的晚风吹拂在他的脸上,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香风。
他思绪逐渐飘远。
今日之事确实有些曲折,虽然结果还算不错,成功的将东西卖了出去。
但其中也颇有惊险之处,若是一个不好没糊弄过去,难免会讨一顿毒打。
六子虽然礼貌相劝,但也不代表着偌大个胭脂楼,真就只会讲道理。
在大堂中,他就看到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。
身上只有一把小刀的江庚对上几人,多半不是对手。
至于是否继续出售口红,他暂时没了这个打算。
光是这一次售卖,就差点露了洋相。
而且实际上,他会做,能做的东西,实在不多。
那口红他能做出来,也是因为做法实在简单,只要简单地将成分搅拌在一起磨碎,然后放到模具中凝结成型就可以了。
至于沐宛所说的香料,其实他也知道怎么做,就是单纯地萃取植物精油而已。
但是此时,他手上根本没有能够萃取香精香油的工具,可谓是身在宝山却只能望宝兴叹。
“还有什么是能够做出来的呢?”江庚独自思忖着,逐渐走近了图业帮驻地。
昏暗的巷子十分静谧,远处幽幽传来几声狗吠,不远处路旁垂下的柳枝暗得看不清颜色,无力得好像一条条垂下的干瘪臂膀。
三道身影缓缓从漆黑的墙角处走到巷子中。
“就是这小子?”居中的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巷子对面的江庚,声音冷硬如铁,带着丝丝杀意,“你确定?”
“张爷,就算给我十个胆子,我也不敢骗您呐!”,一旁的一个身影立马把身子躬低下去,慌乱地辩解道,“你别瞧那小子长得年轻,但奇淫巧技倒是会的不少,就是他会那制盐之法,助图业逃得此难。”
男子默然地听着解释,视线依旧看向巷子中。
巷子中,江庚已经逐渐远去,快要抵达图业驻地了。
“你可知他这么晚才回来,是为了什么?”男子缓缓收回目光,再次发问。
“这……”身影慌忙地左右敲了敲,苦涩道,“这我不知……”
“真不知还是假不知?”男子怒哼一声。
扑通!
身影顿时跪在地上,来不及因为膝盖上传来的剧痛哭嚎,紧接着把头颅砸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张爷,句句属实!”
“哈哈,你还在骗我?”男子伸出了右脚一下踩在身影的头颅上,无视脚下传来的求饶痛呼,冷冷地说着,“就凭崔山那个老不死的,会放心让这‘黄金’自由自在地在驻地外晃悠?是他傻?还是你当我傻?”
“张爷!张爷啊!”身影痛呼着,嘴里发出嘶哑的呼气声,“您有所不知,他还有个妹妹,被“囚”在了这院中!”
缓缓收回右脚,男子诧异开口:“那倒是有趣得紧。”
“哥,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呢。”
最后一个人此时终于开口了,他轻轻地把地上身影搀扶起来,声音温和地关怀:“如何,没事吧?”
“没,没,谢二爷关心。”明明脸上传来了鲜血流淌的温热,但他还是瑟缩着让开了对方搀扶的双臂,心中有万分委屈都还是没敢说出来。
“的确是崔山的一贯作风。”张爷呼出一口气,幽幽道,“既然如此,那么这少年就不可能转投我们,既然如此,就从他开刀,让崔老头看看我们昆仑的愤怒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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